瓷卿

【飞光!飞光!敬你一杯酒。】


微博@疯兔子的爱丽丝

【刀剑乱舞】Cosmos(烛台切光忠x女审神者)

光忠婶
轻度治愈(?)
审神者0622企划同人
(没看过企划不影响阅读)

   会议室里很冷。
   已经是初秋,但空调仍开在十六度以下,让人指尖都冻到麻木。
    1202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翻手里的材料。陈词滥调的时空局文件,没有阅读的价值,她只是在出神。
    例会结束之后不算安静,审神者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她是圆心,他们无意识地与她保持距离。
    手里的材料被折成方块丢在桌上,1202拖开椅子起身,从人群里挤过去。没有带近侍,披着烟灰色呢绒外套的少女,在一干付丧神和审神者里不很显眼。
    她用肩膀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同僚,死气沉沉地斜视着靠得太近的人。
    烛台切光忠已经在出口处等了一会,1202从他身边走过,他自然而然地接下她的外套。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他已经习惯这种沉默。

  
   沉默是常态,但一切不以此开始。
   “光忠……?”少女撑着桌面,向前倾着上半身。她在笑啊,两颊上掩不住晕开的红色。
    “嗯?主上?”男人坐在她对面,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两人的身高差在这种时候才显得不那么明显。少女垂下的睫羽掩着眼,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喜欢你!”她突然睁开眼,有明亮细碎的光在瞳孔里闪烁。
     啊?
    像是被惊起的什么小动物,她迅速扭头跑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眼中留下少女鹿一样的背影,修剪清爽的短发和雪白的脖颈。
     “……这种话由您来说,作为男性的我还真是不帅气啊。”
    充满了光的开始,在开始就结束了。
   “烛台切光忠。”她的声音打碎他记忆的幻影。
   “是,主上。”
   1202侧着头斜视他,好像她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看人。没有披毛织外套的身形显得更瘦而单薄,蓄到过肩的发在颈后束起来。
   他对着她的眼睛,瞳仁的黑深而空。
    那种细碎的,会发出清脆响声的光已经消失了。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着您,主上。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伸出手去擦那对眸子,擦干净那上面附着的浓重的不透明的黑色。
    只是妄想而已。
    “不,没有看什么,主上。”

    他想知道四年前出了什么事。
    那个孩子靠在门框上,举起右手,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圈粉色的橡胶运动腕表,荧光屏上跳动着十一点三十一。
    “我走了,光忠,别担心。”
    那个十一点三十一在他眼前摇摇晃晃了很久,门关上的瞬间她真的走了。
    他再看见她是一个月之后,时空管理局对下达通知被拘押审神者释放。
    烛台切光忠站在时空局门前,被释放出来的审神者们与沉默着拥抱友人和近侍。
    他一直等到眼前的门关上,再没有人出来。
    “刀剑,你在等谁?”一位审神者在他身边停下,与职业装的大多数审神者不同,她巫女着装,黑发用檀纸包起来。
    “审神者大人。”他向对方点头,“我的主上,工号1202。”
    她转过脸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那孩子好像已经回去了。”
    她的确已经回去了,刚好与他错开。
    烛台切回到本丸时书房没有人,审神者卧室的门锁着。他叩着拉门上的竹纸,和室里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
   “走开。”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天光一点点稀薄下去,门上少女的剪影轮廓愈发模糊,融化进黑暗里。
    那个会撑着桌面向着他表白的少女,融化进黑暗里。

     “一个月之内,日程安排全部谢客。”从例会现场返回本丸,1202接过烛台切手里折成两折的毛织外套,“谁都不见,如果有人执意要见就说我病得要死了。”
   “主上?今天出什么事了吗?”本来就少有人拜访她,但长时间的谢客并不常见。
    “啰嗦死了。”
    她又乜着眼看他,压着下颌用刻薄的眼光。
     “是。”
    她抱着那一沓外套转过身。
    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与往日不同的事。
    烛台切很快得到了证实。
   “有位客人想见审神者喔。”狐之助叼着手写的信件,信封上标明的编号7120他没有印象。
   “抱歉了,主上不见客。”
   “那是位看起来很厉害的审神者。”狐之助抬起小爪子在胸口画了一个圈,模仿佩戴徽章的样子。
   来访者是时空局内部成员。
   他接过信件,再一次检查那个陌生的编号,犹豫一刻,转身上楼。
   “烦死了,我说过不见客。”
    少女缩在和室里,仍旧锁着门。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封站在门口:“是时空局的人,主上。”
   “告诉她我病了,见客就会死。”
   “是。”

    “非常抱歉,主上身体不适。”
    烛台切把信封还给等待的审神者,夕照给她包发的檀纸与巫女服的白衣都镀上一层艳色。
    他隐约觉得对她有点印象。
    “打扰了。”她把信折了一折,放回袖中, “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请问。”
    “你家主上……”她斟酌着词句,“性格是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与以往不同?”
    烛台切不自觉一怔。
    “几年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
    “您知道些什么?”
    身着巫女服的审神者苦笑着皱起眉,“可能是我的错。”

   就职几年的审神者们,多少都知道一些可以作为谈资的事。
    刚刚进入这个体系的新人们开口叫一句前辈,就有人讳莫如深地丢出几个词语,或是一段破碎的描述,任凭他们想象。
    “那些把政府未公开事件描述得神乎其神的人,多半并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事件。”7120说,“因为亲身经历的人,大多数沉默。”
   “有些不想开口,有些开不了口。”
   “你没有参与到四年前那件事,对不对,我记得当初1202是一个人来的。”
     烛台切光忠略点了一下头。
    “那就对了,如果你参与了,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7120微微扭过头,看着右手侧已经沉下大半的夕阳,“那时她称我前辈,但我还当不起这个称呼。我太急躁了。”
    “的确是我的错。”
    四年前那个工号为1202的新人参与了一场营救,营救一位被困在时空灰域的审神者。
    那场营救混乱,意外丛生,众说纷纭。
     时空局强行控制了事态,最终只发出通告,被困审神者获救,审神者的近侍兼恋人一期一振在保护主上的过程中受感染而暗堕,被肃清。
   很多人因为这场营救而被莫名关押,她不是个例。但她是特别的,她是被关押者里唯一一个看到了事件全过程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为什么政府有那么大的动作。”
   身着巫女服的 7120只是摇头,她垂下眼,悲哀地笑着。
    “她是个孩子,她不该看到这些的。”
  

    他被雷声惊醒。
    刀剑的特性让付丧神对环境的变化异常敏感,烛台切光忠拉开竹拉门时,鸣狐的狐狸正叼着蜡烛向粟田口短刀们的房间跑过去。
    它含糊地对他呜咽一声算是问候,随即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大概凌晨三点,整座本丸都醒了。
   审神者居室的灯亮着。
   他从鸣狐那要了一支蜡烛,上楼。
    审神者背靠门坐着,面朝灯光,烛台切站在门外,看着门上那轻微颤抖的剪影,她在啜泣,低声的。
    “为什么……我做错事情了吗。”
    “为什么又来找我……为什么还有人记得。”
    他的手贴上她的后背,隔着门上的竹纸。她紧紧蜷缩着身体,没有出声。
    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审神者起的很晚,送信的狐之助开口叫她的编号,她略微一瞥它,没有反应。
   “有送给您的信。”
    她抽出信箱里的两封信,瞟了一眼发信人,对折撕两道扔进废纸篓,“阴魂不散。”
   碎纸上标着7120,是昨天那位拜访者。烛台切光忠看着那些废纸纷纷扬扬地散下去,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然后他俯身把碎片从刚刚还空着的废纸篓夹出来。
   这样可不帅气啊,烛台切。他这么无力地自嘲着。
    信是写给两个人的,因为只撕了两道,拼合并不困难。
    写给她的是一封道歉信。
    一个活泼的新人,凭着自己的热血进入了政府救援队。那孩子信任身边的前辈,信任隶属的政府。
    在言论不断给救援队造成压力的时候,那孩子急躁地辩驳每一个人。
    “简直像吃了金铳兵。”
    她眼里不论是前辈还是政府都那么尽力,即使屡屡遇阻也没有放弃。
    但是意外发生了,等待救援的审神者的近侍感染暗堕源。
    不论怎么考虑,出于安全他都应该被肃清。
   那个孩子执着地为那位近侍辩白着,她记得那位审神者是如何重复着一期一振鼓励自己活下去。
    她也许在这一对恋人上看到了某些影子吧,吉光所铸的太刀,长船刀派的太刀。
    她没有想到情况会失控。
    强制介入的高层,关于事件的言论封锁。她被戴上手铐按在地上。一位前辈被撤职软禁,另一位前辈面无表情,与她保持距离。
   “天真的审神者。”
    政府和前辈,她心中的依靠完全崩塌。
    四年过去了。
    新人不再是新人,她将四年前的事视为羞耻。和近侍刚刚开始的恋情到此为止,她努力按照自己认为的聪明方式生活。
   而今日,寄来道歉信的前辈,尝试着唤起四年前那个活泼的新人。
    另一封信写给烛台切光忠。
   “我还是想请你转达给她,那位近侍其实并没有死,这场救援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时空局有时会采取粗暴的方式……也许她是对的,可他们需要稳定。”
   “感谢她当初的坚持,虽然冒险,但这个结局总有她的争取。”
   “能原谅我当年冷酷的站队吗。”
   “我能看到当初那个可爱的姑娘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吗。”
   他苦笑着折起了两封信的碎片,罩在灯上烧掉。

     她摘下戴在制服左胸袋上的花递给他,白底的小花,近心处泛起浓郁的红。
    “这是?雏菊吗。”他颇为宠溺地笑着,郑重接过。
    “波斯菊,Cosmos.”
     她背着手,表情狡黠。
    Cosmos,少女的本心。

     烛台切光忠更换了书房桌上花瓶里的花,那种艳丽的小花相当容易存活,第一年只零星生长几棵,第二年就铺满原野。
   “这是什么。”1202注意到烛台切递来的衣服上别着的花朵。
   “本丸里生长出来的,觉得很适合。”
    她从衣上抽出那朵花,放在桌子上。
    “麻烦。”
    Cosmos,她丢失的本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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