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卿

【飞光!飞光!敬你一杯酒。】


微博@疯兔子的爱丽丝

【妖灵缭乱】长谷部线第五章

刀剑乱舞企划,具体请戳tag
一场全场发刀的婚礼】
婚宴在下一章,报名的小伙伴我都会尽量让大家露个脸

【】中的部分是回忆杀
   

    暮色在扩散。
    近晚风开始烈了,女人沿着石阶一步一步上了高台,青色衣袖在风中索索地抖。
   满天云翳都显出怪异的红,如灼如血。脚下石板也因光线而颜色不定,在紫与黑之间变换。
    长谷部在那站了很久。
    她走过去,站在他右手侧,不说话。
    站在高处几乎能俯瞰筑紫全貌,町中仍喧闹,因光线昏暗已经挂起灯。天上的光熄灭下去时,地上亮起来。成串的赤沿着道路向外伸展。
   整个筑紫仿佛不复人境。
   “不动说找不到你,我猜你是来了这。”
    长谷部略略笑了一下,算作回应。
   “陆奥守回来了。”
   那个年轻将领是昨暮城门落锁时回来的,香织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一行车马在人群中穿过。难得家臣们聚齐,上一次这般光景,还是满城肃杀的五年前。
    内外动乱的五年前。
    “……”
    他只是沉默,不应香织的话,远处的天光在熄灭下去,背后天幕呈现绀色。微余一点裂隙般的红,在西侧的天幕挣扎。
    如同火焰在熄灭下去。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了。这是夏初,紫阳将开的四月末。五年前的压切长谷部身在边城,隔绝了与筑紫的一切信息。一月之后,由人臣跃至人主。
   他心里有个死结,香织明白那是什么。
   他伸手揽住身边的女人,吻她的眼睛,香织安静地垂了眼,两人逆着暮光的身形像是纯黑的两座雕塑。
   “去准备吧,明天就是婚礼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会,很快下去。”

    将晓。
   烛火已经点起来了,光映着女人清冷的脸。她用食指点一点胭脂,涂在嘴唇上,细细对镜检查。
   不好看。
   她抿匀了唇上的红色,给镜中人一个无意义的笑容。 这张脸就像白色的薄绢,没有一点亮色。
   镜中影子忽然失了形,再复聚拢,女人面容如花,云鬓美目。满头珠翠在烛火下闪烁。
   那是她第一次嫁人时用的脸。
   她那时还叫御行红啊,一颦一笑皆可倾城的美人, 被契约者下嫁给权高的家臣。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神社,神色里充满人类特有的,虚妄的幸福。
   那只手紧紧攥着她。有细碎的花自枝头坠下,挂在她的白无垢上,然后又被抖落下去,踩进泥里。
   她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
   也许他爱她。
   她看着她的丈夫在阴谋里一步步沦陷,最终她在契约者的授意下,拿起介错的刀砍断他的脖子。
   她的第一场婚姻只有四年。
   没有爱情,从来就没有。
   美人的面容消失了,镜中再次浮现的仍旧是香织的脸。
   她拉开螺钿梳妆盒,将饰品码上鬓发。
   多少年前,她戴在发间的首饰里,有自金色流苏而生的器灵。自名为风的器灵没有人形,随她辗转奔波于浮世中。
   她见证了她第一次出嫁,第二次出嫁……
    繁冗得她已经不愿去回想。
  【红,你将要嫁的,是个怎样的人?】
   香织,你将要嫁的,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无所谓,穗子。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爱她的,不爱她的,利用她的,痴迷她的……都不在了。
   连同那根穗子,她也已经多年不见。
   “穗子,如今我又要嫁人了。”
  【你真的没有爱过谁吗?】
    没有,她没有心啊,任凭多么沉重浓烈的爱意向她倾泻下来,她也没有容器去盛放。
    也许那些爱曾打湿她的羽毛也说不定?不然她何以一直记得自己曾叫御行红?
    可是,也仅仅是记得。
   “夫人。”侍女在屋外轻声催促,她对镜调整自己的表情,留下公式化的笑容。
    又一场闹剧。

   檐铃微动。
    队伍曳着长长的彩,像是霁,簇拥着纯白的新娘向前流动。人声次第静下来,仿佛是一场祭祀,正将予神的礼物从人境送出。
    她垂着眼,端庄地向前走,赤红的鸟居就在前方。那是一道门,分离了两个世界。
    乌鸦们停在枝桠上,互相触碰喙。
    高楼上投来目光。
    香织微微抬起头。
     她能感觉到非人的力量不断加强,像是密密的丝,相互链接覆盖了整个现场。人群,观礼的高处,器灵与妖兽游走其中。
   
   白日婚礼,百鬼乱行。
   不必举目张望,四周妖力来源她已经知道八九,更近者甚至能感知对方是何本相。
    ……?
    骤然一股熟悉的灵力,在满场妖灵纷乱中一闪即逝。可她太过熟悉。
   即使久别百年。
   不禁微微抬头,高楼上绀衣男子垂袖立于一干城主贵客中,身边女子微侧了身,看不分明。
    新娘抿起嘴微笑,眼中微光滑过。
    穗子。

  【我有更好的面容,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换过去】
   【不,这样很好】
     长谷部握住了她的手,那温度一时让她有点恍惚。香织不自觉向着侧面望了一眼,幻觉般的,头顶似有碎樱落下。
   每一次婚姻都像是第一次,像是第一次一样开始,像是第一次一样终结。
    他牵着她穿过朱红的鸟居,百步路漫长如一世。
   【我可以模仿寻常的女人,像妻子那样服侍你,爱你。】
   【不,不需要。】
    他牵着她的手向着神社走过去,四周如同潮水般涨起吟诵声。神官用古老的词句祝福着永恒。
    尽管永恒是个谬论。
   香织抬头看着长谷部,男人平静的脸上带着淡笑。
    神官的祝祷词接近尾声,新人端起酒杯在神明前献酒。她看着他颜色略异的眼睛,对方回以凝视。
   【为什么交换的是眼睛?】
   【因为我没有心。】
     她开始背诵誓词,静穆的神社里回荡着两人的声音。这么多年了,原来缔结婚姻的誓言从未变过。
    她不会背叛他,她不会离开他。
    直到死亡来临时。
  【我不会爱任何人】
  【没关系】
    祝贺声涌上,充盈了整个主城。三日月身边的女人侧过脸去,不看喧闹的神社。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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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我的心情如同参加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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