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卿

【飞光!飞光!敬你一杯酒。】


微博@疯兔子的爱丽丝

【刀剑乱舞x阴阳师】灯节(三日月宗近x女审神者)

写给一对曾经的恋人
婶婶有名字注意
阴阳师x刀剑乱舞联动注意

     将退治委托交至管理庭院的式神手中,少女不自觉再次回头望向庭院花树下。
    绀色狩衣的男子合着手中瓷杯,缭乱繁花如雪,模糊了他颀长的身形。她看不真切他,只能在落花间歇的刹那,隐约瞥见男人沉静的神情。
    像是神显圣的残影。
   “打扰了,”少女压低声音,“那位……”
   “那位贵客是谁家的公子……”
   白发鸟妇淡笑着收了委托,“啊,那位啊。”
    “是我家阴阳师的。”
    少女小小抽了一口气,连道两声失礼。风托着空空的茶盘,扭头看那女孩离去的背影。
    “妈,下次再有人问,你告诉她这是我家的,不要了,五十勾玉就卖。”
    姑获鸟拉开身边描着细细金纹的食盒,在风手中茶盘码上甜食,“嗯,嗯,怎么说也得六十勾玉呀,对不对。”
   “……”
   蓝眼的阴阳师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没人听的清。
   才不卖呢。
   她端着茶盘,拍在他身边的石桌上,三日月微微抬头,嘴角喻着淡笑。
   “小姑娘也要坐在这里吗?可以可以。”
   “谁要坐在这啊——喝完茶快点给我回本丸!”
    “嗯嗯,”他微微眯起眼,一轮浅金在瞳中漾开,如水中沉月,“待得很久了呢,小姑娘想回去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你——三日月!”
    他笑着低头抿一口茶,风站在那里气半晌索性坐下拽过盛着果子的茶盘。
    “不给你吃了!”

    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呀。
    她坐在廊下掐一朵樱花的花瓣,薄薄的粉色被捻成一点一点,沁得指甲都浮现淡淡的红。
    式神零零散散在院子里走动,少女一个人的心思在静默里发酵。
    半个月前一张假条糊了狐之助,悄悄跑回平安京。第二天早上还没来得及起床,阴阳寮外乱得像是来了群被布食的麻雀。
    绀衣的付丧神立在低声议论的人群里,笑得清风霁月。
   “您有什么事吗。”
   “来找我家小姑娘。”
    开门的萤草晃着手里绒绒的蒲公英,歪着脑袋呆半晌:“姑姑——大人她是不是又因为限锻吵架了!”
    次次限锻都被气回平安京,到现在就算庭院里扫地的帚神,看到她也会模糊地咕噜一句:“限锻?”
   呜……
   “神到底是怎样想的啊……”
    身边闲坐的一目连阖上手中古卷,侧过脸望向悒悒的阴阳师,接过她的自言自语,“神么?”
    “一目连是神吧。”“曾经是。”
    “我不明白,”她拍掉手里掐碎的樱花,“神看什么都应该是很淡然的吧。”
    “也许是。”
    “为什么他会吃醋呢……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但是还是固执得要命……”
    风蜷起膝盖抱住,满眼都是那个对着炉火中130笑得事不关己的男人。
   “哎呀,好像又失败了一次。”
   他明明知道不论锻出什么新刀,都不可能取代他的。
   他明明知道她爱他。
   蓦然地,那白发的风神笑了起来。
   “神的心是平静的,”他起身,抚掉身上落花,“像是这庭中无风时,寂然不动。”
    “无喜无悲。”
    气旋从一目连发丝末端升起,樱花如雪自地面而生,纷纷扬扬,聚合如龙在庭中飞舞。
    “但有风,就不一样了。”
    “明明是能洞若观火的人,心乱了,自己就在火焰中不得脱身。”
    “您很了不起。”
    风慢慢低头,把脸埋进手臂里,花瓣簌簌盖上她深黑的发。
    她悄悄地,悄悄地笑起来。
    算啦……原谅他吧。

    “今晚的灯节,是要和那一位一起去吧 ”
   姑获鸟缠好手中的线穗,翅下摆放着四五个新制手鞠。
   “谁啊,”风漫不经心地用鞋尖蹭着地面上一缕碎线。
   “他啊。”
   “他是谁啊,不知道不知道,妈我去看看退治委托……”
    “不许走。”白发的鸟妇拽住她的袖子,推开堆叠在一起色彩斑斓的手鞠。她看到烫金的浅色布料,重重叠叠晕染开樱的纹路。
   “我给你准备了赏灯的新衣服,去试试吧。”
    “我女儿呀……最好看。”
   ……
   风抱着浴衣蹭开拉门,琳琅的铃铛与璎珞从她手肘垂下来。小小地在心里祈求一声不要太难穿,抬头正对上屋里某位付丧神的脸。
    “我要换衣服。”
    三日月坐在窗下,平心静气地赏玩着手中一束折扇,“嗯嗯,可以,小姑娘换吧。”
    “我要换衣服!”
    “嗯嗯,换吧换吧。”
   ……和这个男人根本没法交流。 她腹诽着拉开立在一旁的屏风,工笔的松与鹤隔绝两人。
    浴衣真的很好看。
    执念于母亲身份的式神将爱过分地倾注在阴阳师身上,她不知道这身浴衣姑获鸟做了多久,明明是简洁易穿的款式,颜色也是日常的粉白,但光线流动间布料暗纹与绣线交织,如花沉浮河上。
    拉开屏风的一瞬间风仿佛看到他眼中的笑意闪了一瞬。
    “不许看啦,有什么好看的。”
   她侧过头去躲他的目光,推正桌上的镜子,开始盯着光滑的铜面发愁。用惯了本丸的水银镜子,突然换成这样,想化妆不是容易事。
   “……三日月?”
   “嗯?”
   “……我好像没法化妆了。”
   “哈哈哈,是要老人家帮忙吗,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啊……这个人连衣服都穿不好吧。
    风腹诽着向后撤了一下,盯着三日月施施然起身在她对面坐定。说是化妆,其实也不过是涂口脂,她没有装扮太重的习惯。
    “嗯,是这个吗,老人家责任很重呢。”
    盛着胭脂的盒子在他手中旋开,修长偏白的指尖粘上一线红,艳丽得令人屏息。
    “来,小姑娘靠近一些。”
    指尖触及唇泛起微微的凉,她嗅到隐约的香气。三日月微垂眼帘,瞳中月纹隐约。
    “似乎不是太好?”他撤回指尖,无名指尾拂过她下颌,“小姑娘再近些。”
   “你到底涂成了什么……唔?!”
    他吻了下去。
   舌尖摹过染着胭脂的嘴唇,细腻的香随着齿关被打开弥散在口腔里。是口脂里香料的缘故吧,风模糊地想着。
    脂粉味让这个吻变得与以往不同,像是雨后廊下对着花穗扬起脸,沾染着花香的水露润入唇间。未及系好的浴衣前襟被拉开,手指触及肩背的凉意让她骤然一缩。
   “等等……不是要去看灯会……”
   “啊,小姑娘,天还早呢。”
   指尾勾住领口,随着风不安分的挣扎又扯下去几分,三日月松开她的嘴唇,在女孩细腻而白的脖颈上烙下一寸红。
    手指顺着蝴蝶骨的轮廓摩挲下去,他抓住风的肩膀翻过来。
    “呜……不做……唔……”
    “不会弄坏衣服的,不要担心。”
    “涂过的口脂花了呢,一会重新涂吧。”
    ……
  
    长街悬灯如河。
    风磨蹭着跟在付丧神身后,彩衣的孩子们头戴鬼面,自两人身边擦过。
   “小姑娘累了吗?”
   “……你猜。”她下意识缩缩脖子,小声嘟囔。灯光昏暗,看不明晰领口下暧昧散碎的红。
    “哈哈哈,小姑娘要老人家抱吗。”
    “……算了。”

    摊后的老妇人有困倦温柔的面孔,经过摊子时她小心地叫着风的名字,加上敬称。
    “您是出来赏灯吗,啊这位是……大人的式神还是恋人呢。”
    那是外孙被天邪鬼诱骗至山中的婆婆啊,她依稀记得这场退治。
   “啊,婆婆。”
   “这个啊……这个人是……”
   唔……
  “出去打退治时路边捡的五十勾都不值的超大烦人心机破烂吃醋精可能是被谁不小心掉的......”
   她悄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我旦那。”
   “可真是般配。”婆婆带着笑意的声音扩散了小半段街,风骤然抬起手用袖子挡住脸。
    “那么,我权作一些心意……”
    三日月仿佛从对方手里接过了什么,她听到他的致谢。然后凉而光滑的东西滑过发丝,插入发髻。
    玳瑁发梳。
    “小姑娘很好看呢。”

     纸质的船托载烛火,河灯汇聚成暖橘色的流,与岸上明灭光华相映。河水瑟瑟抖着光晕,分割远处的黑色。
    当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三日月。也许是灯会人流挤散了他们,她侧身说着叨扰在人群间穿梭。
    ……他总不会在平安京的大街上迷路吧。
    袖子仿佛被谁轻轻牵了一下,些许熟悉的灵力。风回头,牵住她衣袖的手松开。
    是个孩子。
    狩衣和行灯绔,灯影之间看不清他的面孔。孩子微微低着头,一缕微光在他发丝上流动。
    “打扰了……”
   “你好……怎么了?”风屈膝,“是和家人走失了吗?”
    孩子点头又摇头。
    “外面……很热闹,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什么东西。
    “啊,我也在找人,不过不太要紧……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孩子乖顺地点头,牵住她的手,手心泛起轻微的凉意,风意识到那是手甲。
    光影流动,孩子抬起头,一轮月色沉浮眼中。那是清秀的男孩,隐约可见来日面容轮廓,微微垂下的睫羽如蝶,让眸光困倦几分。
    “……?你是……”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
   “三日……三……”
   “三日月宗近?”
   “唔……三日月……宗近。”
   小小的……三日月宗近……
    那一瞬间她意识到这个孩子从哪来,审神者对身边某一范围内的刀剑都有召唤力。
    ……三日月宗近,平安年间的,三日月宗近。
    她捏捏他的脸颊,夜风让触感有些冷,男孩紧紧抱着怀中本体刀,用有些困的眼神看着她。
    “好啦……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去。”
     “唔……”他抓着她的手,努力跟上她的步伐,“……您是要找谁呢……”
    找谁呢?
    “找一个总是让我生气的家伙……一个 很重要的人。”她轻轻笑起来,“要不要吃金鱼糖?”
    “……要。”他闭上眼睛,有些懵懂地笑起来。
    高楼上推开的窗传来三味弹唱,渐隐入夜幕。
    “此平安风华,梦哉幻哉。”
    “薄露空蝉。”

    男孩攥着金鱼糖靠在阴阳师身边,在街上逛了小半夜,她靠河找到歇息处。
    “……唔不行……我歇一会,三日月帮忙看一下,有没有人来找我们?”
    “好。”
    她的头抵在身边亭柱上,有些倦倦的神色。
    “……”
    绀色的身影自灯市浮彩中脱离,男孩站起身,看着循着灵力自远而来的付丧神。
    三日月站定,看着浅寐的少女。
    以及她身边的孩子。
    男孩站起身,拂平衣袖,两人维持着沉默。小小的身影走近他,至擦肩时,很自然地递上那支金鱼糖。
    “没关系,留下吧。”
    “不留啦,我要回去了,留不下的,……还要好久吧。”
    “是,还要好久。”
    三日月接过那支糖,小小的影子朝着灯市走过去,湮没入无边的红。
    “此平安风华,梦哉幻哉。”
    绀衣的付丧神在风身边坐下,理顺她面颊上的一缕发丝。
    “三日月……”
   “嗯。”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你。”
    “哈哈哈,是么。”
    糖浆顺着金鱼的尾鳍滴沥下来,融成浅浅一滩琥珀。

    【此平安风华,梦哉幻哉?】

                        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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