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卿

【飞光!飞光!敬你一杯酒。】


微博@疯兔子的爱丽丝

【刀剑乱舞】藤簪(药研婶\压切婶)

写给 @神秘挨打少年柊深夜  的生贺段子
一篇闲话。

【1】
    “你会锻刀吧。”
    她在脸盆里洗了手,对地甩干手上的水珠,身后炉火映得她半面赤红。“我会,”她说,“但我已经不锻刀了。”
    我看着她,不动:“我不用你锻刀,我想让你打一支簪子。”
    “我要价很贵。”
    “我付的起,你知道我是谁。”
    她轻微地叹气,转过身去瞟了一眼炉火,找地方坐下:“什么时候戴的簪子?什么式样?”
    “结婚用的簪子,”我稍微顿一下,“要藤花。”
    “开刃吗?”
    “开刃做什么?我用来杀新郎吗?”
    她笑起来,把脸转向我,逆光让她的脸模糊不清,只有眼睛是亮的。那对眼蓝得怪异,不太像是人的。
    “我要价很贵。”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什么?”
    “杀几个人,做一件事。”
    “对我来说不算大事,杀几个?”
    “不知道几个,可能好多个。”她起身打开桌上的柜子抽出一卷纸一支笔,似乎准备开始画那把簪子的图。
    “你得说明白几个,我平时的业务是按人头算钱。”
    “我说不明白,”她抽出尺子在纸上画线,“如果你不接受,我就不打这把簪子。”
    我屈服了:“至少我不会先付款,你要把簪子打出来。我很急。”
    “一个一个来,”她叹了口气,“你去杀第一个人,我给你把簪子的图画出来。”

【2】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坐在桌边看书,一卷卷起来的图纸搁在她手肘旁边。放在柜子顶上的老式电视滋滋啦啦地响着,隐约听着是在放社会新闻,一老人不慎坠入地铁。
    “第一个人死了,让我看看图。”
    她用手肘推了一下那卷纸,我捋开它。图上簪子被拟成藤枝,末尾垂下一长一短两穗花。
    “像是支步摇。”我说。
    “是步摇,”她说,“步摇不好看吗?”
    “好看。”
    “是谁要结婚,你的什么人?”
    “是我。”
    她抬起头好笑似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不太舒服。我想反问她怎么我这种人不能结婚么,她却把眼移开了。
    “那我要好好打,给新娘戴的,要精巧。”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我卷起手里的纸,“又老又病,不像什么大人物,住处也简陋,也没什么人认识他。”
    “你的业务守则里应该有不许问雇主问题这一条吧。”她把纸铺开,在底下压上盒子 ,我看到那里面装着码得整齐的银锭,。
    “有,但是也有一条雇主不能问我问题。你刚刚问我谁结婚,已经不守规矩了,所以我就不守规矩。”
    她把银锭码出来:“……我和他有仇。”
    “如果早十年,我可能亲自去杀他,但是现在我累啦,一点都不想动,就只好叫你去。”
    “早十年你才多大,”她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国中还没毕业吧。”
    她嗤笑了一声。
    “杀手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3】
       我杀完第二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打出了簪子的主体 ,用的就是她之前找出的银锭。我在手里掂量它:“是纯银吗,掂起来不像。”
    “我混了铁,”她说,“比金子还贵的一种铁。”
    “随便你混什么,你直接用铁打也可以。”
    她不说话,自顾自绞手里的银丝,我看了一会,看得有点困。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杀了什么人?”
   “不知道,”我漫不经心地回回去,“你说说看?”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手里的银丝越拧越紧,我看着它绞进她的皮肉里,真奇怪,勒得这么紧她的手指还是白的,没有涨红淤紫,“你原先见过他,就在你做审神者的时候。”
   “我从来都是靠杀人吃饭。”我没有否她的话,但也不太想认。
   “他们抓住了你,和你开条件,让你做审神者,拿你当个炮灰。你却活得越来越好,终于有一天逃走了,还做你的老营生……你见过你这次杀的人,他以前是个时空局中层。”
   “我不太记目标以外的人,”我把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地看着她,“你知道得太多了,知道的多的人都活不长。”
   “你不能杀我,”她看着手上的银子,垂下那对蓝色的眼,口气淡淡的,“你杀了我,簪子就没人打了。”

【4】
  “你这有药吗。”
  我没太有力气和她说话,我一说话胸腔和左半边胳膊就疼得厉害。血沫顺着我的喉咙往上冒,我满嘴都是甜味。
   我猜出来我杀完第二个人,政府方肯定要找我的茬。但我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我也没想到我险些栽了跟头。
   骨头可能是碎了,碎了两根吧,如果找黑医生接上,那真是不少的钱。
   她好像是听到我说话了,但她没有抬头,她用银线一颗一颗地串着紫珠子,把它们结成一穗子一穗子,看着就像是什么花的花序。她手边的银子已经快要用完了,我给她带回来的东西装在小盒子里半敞着口,那是一把刀的碎片,已经剩的不多,大概几指头长。她说的“做一件事”就是做这件事,她要我去时政偷一把刀的碎片出来。
  我是真的想骂人,这种小事应该放在第一个做,放在第一个我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但我也明白那两个目标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联,她怕他们被惊动。
   对嘛,我的命不是命。
   她快要穿完了,那些紫珠子在她手里凛凛琅琅地撞,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抬头看我一眼:“伤到骨头,药治不了。如果你说让你觉得不疼的药,我这里没有。”
我疼得直抽气,又差点让我眼前这人气背过气去。
“你想不想问我为什么让你去拿他?”她把手盖在盒子上。
  靠,我心想,你要说就赶紧说,我现在不想说话我他妈疼得要死。
  她像是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那样,慢慢地喃喃。

【5】
  不只是名刀才有付丧神啊。
  北斗摇光,听说过这刀没有?我是没听说过,不知道是谁打的,什么时候打的,打出来做什么的。四寸八分,无鞘,刀铭破军,临军见血。
   什么东西放久了都会有灵性,刀这玩意沾血,灵性可能更多一点吧。
   于是这把我没听说过的刀就有了付丧神,自己出来的,女孩儿样子,生着一对挺好看的眼睛,蓝的,烧琉璃那么蓝。
   时政发现了这个女孩儿,这个自己长了腿会走的刀。自生的付丧神散漫,强悍而无法束缚,但也天真。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连哄带骗就把她拉了过来。她是无所谓的,精灵不知从何而生,不惧向何而死,嗜血的本性还保留在她体内,是一把冲杀的好手。
   她也是不懂何为爱的,爱这种东西是人编出来的,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揉在一起,诶,这就是爱了。她直率,冷酷,单刀直入,不占一点人气,她心里只有“要”,而没有“爱”。而“要”是顽强而贪婪的,她把另一把刀认作了自己的东西,就像是他是用她身上的铁打成的那样。
   那也是把少年样子的短刀,黑发,沉沉的紫眼。
   后来战争结束了,从那里面活下来的人都回去了,她活下来了,但她不是人,他们不想让她走。当年临阵见血的刀在无战时不该在人间流转,她有多锐利,就有多危险。
   “药研他把我送出来了。”她淡淡地说,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个送法,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场面。
   “我让你杀了两个人,一个是骗我去局里把我堵在那里的人,一个是通过了提案销毁我和他的人。你看,我在呢,药研把我送出来了。既然我在,他无论如何都得回我这里。”
   她伸手去攥盒子里的碎铁,铁扎进她的手里,没有血。
   我没说话,抬头看屋顶:“我簪子打完了吗。”
   “快了,”她说,“我知道你原本不想干你的老本行了,你也把心丢在了一把刀上。但是他碎了,他碎了你就回来了……藤花好看吗,我给你打了把藤簪。”
   靠,你什么都知道,要不说你不是人呢。我想骂她,但我犯不上和一个不是人的人动怒。主要是我得省点力气,我说了,我快要结婚了。
   “我把我自己融了,”她说,慢慢地把我带给她的碎刀融化,打进簪子里,“现在我也把他融了,这把簪子就是我们两个。我在这把簪子里找到他了,你也戴着簪子去见你想见的人吧。”
   我看到她的手透明了,我之前就看到了,她整个人就像一张薄纸,摇摇晃晃地要碎。
   “真的不开刃吗,”她小声说,“不开刃的话割不开皮肤,光靠戳会很疼。”
   我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真是疼够了。

   “开吧。”

       终了

评论(21)

热度(240)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