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戒指(鸣狐x审神者)
【戒指】
#鸣狐婶#
#已经是恋人的前提#
“真的没关系吗……”
她皱眉系好绷带,手指触及付丧神肌肉绷紧的手臂时有些抖。
伤口在白色的布带下延伸。
“哎呀哎呀,主上,鸣狐所言,伤势无碍。”狐狸从他肩头窜至桌面。鸣狐微微后撤了手臂,握住审神者的手,十指相扣。
“没有关系。”他低声说。
透过薄绒手套传来的体温,从肌肤渗入骨骼。
审神者抿了抿嘴。
他在这次出阵中受伤完全是她的责任。
虽然并不是什么精于武道的大家,但任职审神者的数年时间还是给她积累了一点底子 。在战场上自保对审神者来说不成问题。
即使是面对检非违使,也可凭手中佩刀一战。
但她从来没有和人类战斗过。
也从来没有杀人的觉悟。
所以当意识到正与自己对峙的敌军有一副人类面孔时,她几乎惊得握不住刀。
那是与常人无二的面孔,眼睛,甚至还带着讥嘲笑容的嘴角……
审神者立刻明白自己不可能取胜。对方刀刃直逼要害而来,她只能堪堪格挡,全无还手勇气。
锋刃相击,从敌阵中脱身的鸣狐将她护在身后,生生替她接下一刀。
“鸣狐,事已至此无需再默不作声了吧!?” “是,我会回敬。”血顺着他的衬衣滑下,一道蜿蜒的红色。
审神者感到手被轻轻攥了一下,回过神来。付丧神用金色的眼睛盯着她的手,目光在食指上徘徊。
“哎,鸣狐有什么在意的事吗。”审神者不明所以,旋即想到了原因。
戒指。
她的左手食指上一直戴着一枚素银戒指,很少摘下。并不是什么昂贵的饰品,也没有什么纪念意义。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当初购买时,怀着私心拜托万屋在戒指内侧刻下了恋人的名字。
不过这种事他一定不知道的!
审神者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现在戒指并不在她的手上,她对着自己光裸的指根思索了一会:“戒指在握刀迎击的时候被震碎或者脱落了吧,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会很快去万屋买一个新的……诶,如果鸣狐喜欢的话,也给鸣狐带一个好了。”
不过经常握刀战斗的话,戴着戒指会不方便吧。审神者脸上浮现出一丝纠结。
“喔——将要赠礼与鸣狐么,此等心意,连吾都为之感动!”小狐狸立起耳朵,在桌上扑腾。鸣狐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轻敲一下。
“多嘴。”
他面甲下的唇角,似乎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有卖了,那个款式至少在三年前就下架了。”
面对着收银台里摊手的友人,审神者的脸几乎立刻就垮了下来。
“才三年而已啊——”“谁会把一枚基本款戒指戴三年啊?”
“我啊。”审神者翻了翻自己的左手,“习惯了就懒得更换……而且鸣狐他好像特别喜欢我戴那个戒指……”
“因为刻了他的名字?”友人哧地笑出声,“公然秀恩爱可是要被检非违使拖出去的——”
“等等!他不知道这件事喂。”
审神者的脸又开始烫了。
这只是少女的小心思,在还没有彼此剖白心意的时候擅自把他的名字刻在戒指里侧。
这样贴近肌肤的位置,就像心中的情感一样不为人知。
“我说,”友人从账簿里抽出笔,敲了一下发呆的傻姑娘,“告白也告白了,恋爱也谈过了,你还要原来的戒指干什么?”
“不如……换成婚戒?”
“诶?!”
“结婚啊,时之政府允许在职一年以上的审神者申请结婚。”
审神者迅速把手挡在脸前埋下头去:“请不要随意做出那么可怕的发言……”
“和鸣狐结婚这种事……呜!”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雀鸟,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说……你啊,”友人沉吟一下,开口,“该不会只是随便和他恋爱,并没有想得到结果吧。”
“没有这样的事!”她把脸从手中抬起来,“但是……但是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谈及结婚……”
毫无防备,额头被友人的手贴上。对方煞有介事地试了试温度,然后拉开抽屉翻出水银温度计。
“看来是发烧了。”
“婚可以乱结,名字不能乱说啊。”
“婚可以乱结是什么可怕的发言!”
友人笑了一下,收起温度计,从手边抽出一条袋速溶可可,在纸杯中冲开。浓郁的香气随水雾溢出,氤氲一室。
“喝一口试试看,不收钱。”
审神者接过了纸杯。
“是这样,我并不是说让你乱结婚。我一直认为你们之间是非常合适的,三年时间并不短,有些决定是该下了。”
“但是,如果你认为他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才可以结婚,那么我觉得你要慎重。”
“这不是托付你这一世,是交付了你的永世。”
审神者晃着杯底的可可渣,没有回应。
她伫立廊下,凝视着庭院。
一丛细叶的灌木半遮了付丧神的身影,他隐在郁郁的叶从中,手上绕着一截草茎。 小狐狸趴在他肩头小心地嗅枝头的红果,张嘴咬下一颗。
“唔哇啊啊啊——鹤丸殿明明说这个很好吃的!苦到要死掉了!鸣狐!”
鸣狐发出了一声笑音,用手扶住肩头摇摇晃晃的狐狸。
那个温柔而寡言的青年啊……这样看着他,就觉得无比满足。
鸣狐倏地抬了头,目光与廊下出神微笑的少女交汇。
“呼呼,鸣狐,是主上呢。”
她离开屋檐的阴影,穿过庭院。鸣狐向右挪动一下,拂净一边的枯叶,让审神者在他身侧坐定。
“我上午有去万屋哦,鸣狐。”
他朝向她,凝视着她的眼睛。
“嗯。”
“很不凑巧,戒指没有那个款式了。但是我并不是空手回来的。”她从白衣的袖中递出丝绒小盒,“不知道鸣狐喜不喜欢。”
是无事牌。
银质的小牌背面镌着鸣狐的刀纹,款式素雅,一如她之前的戒指。
他沉默地接过项链,拨开挂扣在后颈处系好。然后把作为吊坠的无事牌塞进衣领里。
看起来就像是没戴一样啊,审神者有点小小的失望。
“手,可以吗。”
他托住了她左手垂下的指尖,随即把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在审神者反应过来之前,一枚小巧的环被套上食指。
是草叶编的戒指,非常纤细,然而花纹规整精致。她难以想象那双握刀的手是如何摆弄这个小巧的玩意的。
“这是……鸣狐送给我的吗?”
“嗯。”
胸腔中仿佛有细小的花火炸开。
审神者飞快的仰起脸,在他未被面甲覆盖的唇上轻啄一下,然后像是鹿一样转身逃掉。
“哎呀……虽然在此时不该发言……但鸣狐你还好吗?”
怔忡的青年触摸着自己的嘴唇,手随即按上左胸。
那是无事牌的位置。
也是心脏的位置。
曾经好像有前辈说过这样的话,守护历史的人,不应该期待未来。
很少会有长期任职的审神者离职与普通人结婚,他们不知道婚礼上会不会有溯行军涌入。
爱人会不会在上班的路上遇袭。
孩子会不会失踪在放学后。
任何一个普通的时间点都可能是致命的,与常人结婚意味着后半生生活在警戒与焦虑中。
他们最终大多选择与同僚或付丧神共度此生,把本丸或神隐作为最终归宿。
“这是与现世完全不同的生存方式,我们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哪一个比较残忍。”
审神者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就像年轻人总是回避思考衰老,她也下意识不想去想明白自己何去何从。与付丧神的恋爱,对未来的规划……
没有人能给她建议。
草戒指还戴在食指上,一下午水分风干,它的颜色渐渐变暗。审神者抬起手,展平五指,对着它发呆。
她不能接受不告知他姓名就与他结婚。
可是怎么说?
鸣狐?我打算告诉你我名字顺便领个证?
简直傻哭了。
但不然呢?
审神者抓过身后的抱枕盖在脸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鸣狐不擅长表达情感,表白是她主动的,求婚恐怕也只能……她脑内突然浮现自己单膝跪地托着戒指盒子一脸诚挚,“鸣狐,请娶我吧。”
一阵恶寒。
掀开脸上的抱枕,她坐起来。不管怎样,还是先把名字的问题解决吧。说不定说完名字灵光一闪自己就直接消失神嫁了呢……
啊等等!这样太可怕了!
一肚子心事的年轻审神者,今天也在自己屋里苦思冥想到掉头发。
夏日傍晚比较容易令人放松,天时地利。
曛暖的日光铺展整个窗户时,审神者抱着一本书拉开了竹拉门。空气中有草叶折断的香气,非常浓郁。她深深吸了几口,望向东南角刚刚收获过的田地。
富有生气的,安恬的气息。
她的心慢慢定下来。
“次郎?有看到鸣狐吗?”出神徘徊良久,审神者险些撞上身形高大的大太刀。“人家下午的时候看到他去找了博多,之后就出去了……哎呀,喝醉了就有点记不清楚。”
她轻轻叹了一声,捋着怀中词典样厚重的书。
“天黑之前一定会回来的,主人要喝点酒一起等吗?”她摇摇头,抱紧了怀里的书,“只是随口问一下。”
转身欲走,直接撞进来人怀里。
“哦哦!小心!主上!”小狐狸脖子上的毛砰地炸起来。“没事吧。”他扶住她的手臂。
脸红是病,得治。
审神者现在只想把书在脸前面挡住然后大喊着我没事不用管我冲回卧室。
他金色的,温柔得像海中沉日般的眼,正凝视着她。
“有东西,要给你。”
被鸣狐牵着手腕离开庭院,审神者的头还有些晕。怀里紧紧抱着的书硌着她,提醒她找鸣狐有正事。
他停下步伐,松开了她的手。左手三步远的窗户里,倾泻而下的金色暮光给鸣狐拢上一层光晕。
鸣狐摘掉了脸上的面甲。
眼下两道嫣红妆纹衬着青年的面孔,他的表情很柔和。这时审神者才注意到,他没有牵她的那只手,攥着方形的小盒。
心跳失速。
“等等!鸣狐!答应我先别说!”她抽了一口气,迅速翻开怀里厚重的书本。果然是字典,在某一页的某几个字上用笔做了标注。
“虽然很唐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不说就晚了这是我的名字不会读的话旁边有标注发音就是这样!”
审神者一脸瑟瑟地躲在封面后。
“……”
哎?被吓到了?
审神者慢慢把挡在脸前的书放下,付丧神的表情透露出迷茫。只是很短的时间,那茫然便散去了。
手按上左胸,银质小牌压在肌肤上,沉甸甸的重量。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出审神者的名字。那双金色的眼中,有无数绚丽的辉光升起。
“请。”
盒盖打开,单膝而跪。
她捂住嘴,泪水漫过手背。
“我愿意。”
如果主上早一点说出名字的话,鸣狐去万屋时就能拜托人把名字刻在戒指里了呀。小狐狸轻轻用尾巴扫了一下地面,这么想着。
就像主人之前把鸣狐的名字刻在戒指里那样。
不过,怎样都好。
少女无名指上的婚戒,与食指上的草戒,在夕阳中熠熠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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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本丸藤四郎们发现审神者变成婶婶这件事之后的反应,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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