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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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美人薄幸(二)【晴明/黑晴明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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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庭院里少有人走动。坐在廊下的阴影里,可以听到傍水而生的树花叶摇动,窸窣轻微。
   那声音让人困倦。
   你坐着,把半边身靠在身边的木柱上,向着庭院中心看。其实视线里什么也没有,除了被洒扫到两侧的碎花与袒露出来的青石。
    那些花已经被晒得失水褪色,像是干燥的雪。
    晴明昨晚很客气地离开,不论怎么变,他作为安倍晴明的某些特质还是不会变的。
    比如被扔一个滚字后还合乎礼貌地对你作别。
    你生气了么?没有。
    你只是觉得无聊,像是做了一个还不错的的梦,半截被人叫醒,兴味索然。他来找你的原因和下午来的晴明一样,你知道。
   可是你不喜欢他提。
   寮里的寮生们大多领过退治委派,到逢魔之时来临前,院子将一直保持这个寂寂的状态。你掸掉打褂上的碎花,站起身来。
    在阴阳寮里看到不穿狩衣的阴阳师是稀奇的,建寮初你听过人诟病你那身颜色轻浮的振袖。
    红色不好吗?艳艳的红色,像是椿花,像是血。
    后来没有人再提了,所有人都默认了有这样一个阴阳师,没有庭院,独身住在寮里,挂着一身诡丽的血红振袖。
    她没有身世。
    你听到脚步声,有点急,很轻快。
    昨日在门前挡住晴明的年轻寮生抱着几个包裹,狩衣的白袖随着跑动扬起来。纸人式神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以免被吹落。
    阳光在他乌檀般的发上闪烁。少年的脸白皙而清秀。
    那是个好孩子,什么都好。
    用僕自称的少年,与年龄相符的心性,也许出身也不太差吧。
    你浅浅地笑,没用什么情感。对他抬起手,你看到少年迟疑脚步,随即抱着那一摞包裹朝你跑过来。
    “啊……大人!什么事?”
    纸人晃晃悠悠地从他手臂上落下来。
    你从他的包裹缝隙中抽出一封信,封上有朱砂色的桔梗纹。
    笔画细而锐利。
    它来自晴明,不知道哪一个。
    “啊……对,安倍晴明让式神送来了信,您吩咐过不收,但是它执意留下。”
    “我去处理掉。”
    “不用了。”你划开封口,粗略扫了两眼内容。
     “我想去见他。”

    晴明的庭院很偏。
    你从前来的次数不多,比起来他这里,你更愿意在自己寮中等待夜会。晴明不抗拒你造访,也不表露出欣喜。
    在人前他对你总是合乎礼仪的淡漠,偶尔目光相触,那双蓝眼凉得刺骨。
    不过,不在了,那个晴明,再也不会有了。

     你推开了庭院的门。
     一如从前,庭中巨大的花树枝干覆盖半面院墙。树下落花簌簌,头系红绳的纸人式神在堆积的落花间徘徊,画出横竖的线。
    他坐在树下,提笔不落,对着桌上展好的纸沉思。
    然后,抬头。
   你没穿惯常的红衣。一身元白狩衣,整个人的色调骤然冷下去,除了眼角的妆寻不到一点亮色。
    “寮生来了。”
    你的眉微微抬了一下。
    寮生。
    还是那个熟悉而克制的称呼。
    他不记得了,他当然不记得。在无月的夜里吻着你的肩头,在肌肤上留下红痕,次日清晨在京都某处相遇,唤你还是“寮生”。
    寮生,清清冷冷,界限分明。
    像是安倍晴明这个人啊,眼角是含情的笑,眼里却冷,冷得不可触及。
    “安倍大人。”
    你对他回礼。
    “坐。”
    他该开始说了吧?劝你带着寮中的阴阳师们为他效力,两个晴明,目的一致。
    白发的阴阳师凝视着你,然后那对蓝眼阖上,他的表情肃穆下去。
    “我见过你。”
    “……”
    为什么是这句?
    “晴明大人见过我。”你把他的话变了个句式,平铺直叙地说出来,“是这样。”
    “对不起。”
    晴明缓缓睁开眼,并不直视你,“我旧时的记忆,全部……”
    “您不必在意。”
    你当然知道他全都忘了。阴阳分离,“安倍晴明”从这世上消失的前一夜,他和衣握在你身侧,修长而凉的手指贴着你光滑的肩脊抚下去。
    “好姑娘。”他说,吐息触在耳廓。
    你不是什么好姑娘,好姑娘在他这种人身边活不下去。

    此刻白发的阴阳师还在看着你,落花在他的狩衣和发丝上积了一层,驳杂的红与白。
    “寮生。”
    你掩口而笑。
    “您忘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同为阴阳师,共护阴阳之理,旧日的交情大致如此,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慢慢摇头。
   “我找到很多手稿,很多和歌,我想知道曾经的安倍晴明是什么样的人。那些手稿大多数没有完成,内容却很一致。”
    “那是写给某个人的,没有名字。”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您一直叫我寮生。”
     你仍旧在笑。
     “忘了那些和歌吧,晴明大人,那不是写给我的。是谁告诉您那是写给我的?”
     “可我记得你。”
    你站起身来,恭敬地对他欠身,“不,您只记得您自己。”
     “这就够了。”

     
     日光在稀薄下去,离开晴明的庭院时已入逢魔之时。你从袖中抽出符咒,青灯现形照亮四周,暗火摇曳。
     前路被灯光映得色调鬼魅,你拢着袖子慢慢地走。
    “真是好故事。”青行灯说。
    “什么?”你不看她。
    “大人您和他。”
    “不是什么好故事,阿灯。”你摇头,“故事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只想活下去。”
    “您是比这个故事还好的故事。”
    “是么。”
    你挑起眉,远远看着本寮的轮廓,鸟居在暮日下如同神域。
    “阿灯。”
    “嗯?”
    “你看得出,晴明和晴明,都对我的寮感兴趣,对么。”
    “是呢,大人。”
    “我想散了这个寮。”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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