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卿

【飞光!飞光!敬你一杯酒。】


微博@疯兔子的爱丽丝

【刀剑乱舞】槐街(压切长谷部x女审神者)

ooc是我的
有一期婶/光忠婶出没
多独立故事,段子向,刀片有,he

始.
   五月份,我来了槐街,拖着空空的行李箱,里面只有两套白衬衣,以及一封已经准备多时的遗书。
   时空管理局给我在这条街上安排了一个住处,以及没有尽头的等候。
   “战后的排查搜搜救工作仍在进行,”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这么安慰我,“我们找到你的长谷部之后就会通知你。”
   我无所谓地笑笑,把缠着棉纱的手腕缩进袖子里。
   我已经不抱希望听到他的消息。
   说真的,我只想死

一.隔壁的老人
   来这里的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没有出过门。
   每天醒来,伸手去摸床头的压缩饼干,矿泉水或者安眠药。
   我拿着药瓶,盯着白色的盖子,思索是吃一粒还是吃一瓶。
    我不知道我在等些什么?也许是在等时空局最终找回他破碎的本体,然后我可以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踏上去找他的路。
    我从没想过会有人来拜访我。
    被敲门声惊醒后我在床上躺了五分钟,思考这是不是幻听。声音的来源锲而不舍以,一种缓慢而极其富有耐心的节奏叩击着我的门。
   我换了衣服,顶着一张仿佛死了三个月脸打开房门。
   穿着挺括上衣的老先生站在门外,对我微笑。
   “打扰了,年轻人。我是你的邻居。我想麻烦你一下,你懂电脑吗?”
   “……”
   我持久不运作的大脑努力分析着这句话的含义,“是,我懂一点。”

   老先生的电脑是时空局标配,我盯着局里那个圆形的标志出了一会儿神,回过头去看他。
   “怎么了吗?”
   “不,没事。”
   电脑没出什么大毛病,恢复电力供应后我看到桌面上打开的文档。
   是小说吗?
   “老人家瞎写一些东西,眼力不济,写得也慢。”
   “抱歉,失礼了……”
   “不,没关系,有人愿意看老头子写的东西,我很高兴呢。”
    我瞟了一眼章节标题。
   【陷重围药研困椿寺,好鹤丸千里走单骑】
   诶?!

二.神子
    遇到那个女孩子,是我开始下楼作短暂活动之后的事了。
  从着装就可以看出来,那是在职的审神者。袖口带两粒纽扣的白衬衣,高马尾,她在街道上奔跑的时候像是海面回旋的鸥鸟。
   步伐非常快,快到让我觉得作为人类简直算是天赋异禀。
   直到某天,我缩在街道的花坛旁发呆,她在我身边坐下。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那女孩有藤花般的紫色眼睛。
   “您是新搬来这里吗?”
   “嗯。”
   “很高兴认识您,审神者慎,压切慎,叫我慎就好。”
    我感到自己的胃抽搐了一下。
    “您似乎不太舒服……”“你和我男友一个姓。”
    她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那是无数本丸的无数长谷部中,某一振与他的主君的后裔。
    大概是不同于我的,幸福的故事。

   “你是神子啊。”
   “对!虽然这个称呼超奇怪。”她摊了一下手,“我正打算去看父母。”
    她的膝盖上有一束蓝色的羽扇豆。
   “真好啊。”我轻声说,“你的父母住在附近吗?”
   “……啊,A4094审神者公墓。”
   “对不起。”
   “不啦,没什么关系。他们在我六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一起。本丸袭击。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见过你的父母?”
   “不是啊,毕竟是审神者嘛,我回到过他们的年代,远远地看过他们。”
   女孩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语气很平淡。
   “说起来特别狼狈呀,因为某些感应,甚至被自己的父亲认了出来。”
   “不会改变历史吗?”
   “不会呀!不透露给他们之后发生的事就可以了。事实上父亲大人几乎什么都有几乎什么都没有问我。”
   她抱起怀里那束花,“不,其实还是问了一句的……那时候父亲大人握着我的手腕,用温柔的声音问我。”
    女孩落寞地笑起来。
   “他问我啊……”
   “‘你母亲,还好吗?’”

三.酒吧老板

    槐街的尽头有一间酒吧。
    事实上只是看起来像酒吧而已,我不认为这条街上的哪个人有买醉的需求。
   店面很小,老板酒保调酒师全部都是一个人。
   她戴着银色的耳钉,短发修成斜角,一个人独自在吧台里玩调酒的花样。
   我拉开凳子坐下,她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新来的?”
   没等我回话,也许她也并不需要我回答:“时空局又安排审神者来这条街上了。”
   “这条街都是审神者?”
   “十有八九。”她去酒架上取杯子,走路时左手总是背在身后。
    “但是我不是。喏,送给你,算我请你喝。”
   她调的酒味道很淡,酒精度数也就到餐前酒的程度。
   我坐在吧台边,慢慢地呷杯子里的酒,余光瞟到店门外长久地站着的男人。
   金色的一目。
   烛台切光忠。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不推门进来,也不离开。
   店主继续在柜台里,一个人抛掷酒瓶。午后的光线有其浓度,在二人间不动声色地流淌。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的存在?
   但我隐约觉得那个付丧神,用某种悲哀的目光看着她。

四.爱人
    槐街上的夫妻,我只见过一对。
    女人很少出现,大部分时间我见到的都是丈夫。
    那是文案气很重的男人,带着细边的金丝眼镜,也许是因为垂着眼的缘故,我总觉得他眉宇间有某种忧愁的病气。
    女人的手上带着白金碎钻的戒指,但男人手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架不住隔壁叔的唠叨,我在街上的花店找到一份帮工的工作。不是为了薪水,只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
   那之后,我跟女人的交集渐渐密切起来 每个月固定时间段,她会到花店订一束花,白色。
   我想不出那是给谁的,苍白的,像是雪,像是灰烬一样的花束。
   实在是很凑巧的事情,有那么一次我实在凑不出能组成一束花的白色花朵。女人沉默着对我点点头,离开了。
    那天下午她的丈夫来了花店。
   “请您务必想想办法,她需要那束花去看望很重要的人。”
   “是祭奠吗?”我有些唐突地问
   “是的。”男人卡了一下,“恋人。”
   “恋人?”
   “她的恋人。”
   “您不是她的……”
    “不……我只是……爱她的人。”
    男人平静地说着,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直到那时我才想起来,女人戒指上的碎钻,组成了某把丰臣太刀的刀纹。

五.恩师

    槐街上,等人的不止我一个。
    她很像是公立学校的班主任,40多岁的年纪,头发在脑后盘起来。
   “教官。”第一次看到她,我条件反射地这么叫。
    她笑了起来。
    她的确是位教官。时空局那些复杂的职位设置我并不想弄懂,只是隐约知道她与负责日常督导的训导官属于同一类。
    如果非得要说区别,大概是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之间的差别。
    她当然有学生,那些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孩子们,作为新一届审神者的后备人选。
  “我在等我曾经的一个孩子回来。”
    那是个身世有问题的孩子,薄薄的两页纸制档案上。父母栏里都得填写了叛逃。
    与其说是后备审神者,不如说那是被时空局抓在手里的人质。她说她看到那孩子的时候,女孩正被几个同龄人堵在墙角,用三十度角斜视着他们的头顶,双手藏在袖子里。
   她呵斥一句,其他人四散逃开,只剩下那个孩子。
   她攥住她冰凉的手,拽出她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别做傻事。”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这个女人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
     “母性吧,也许。”

   “如果没有老师您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不管什么样子,都很狼狈龌龊吧。”
   “我调任到了不太平静的地方,以后与您通讯可能会有困难,但我我尽力的。”
   “为了报答您给我的爱,也必须恪尽职守。”
   她在两年后接到那个已经担任审神者的女孩的来信。
   信从c区寄来,最前线。

   一个月之后,她接到了C区全线沦陷,没有审神者生还的消息。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帮那个孩子,她是不是会没有力量地平庸下去。最终成为一个普通人,好好的活在如今。”
   “我相信她没有死。所以我在等她。”
    “等那个称我为恩师的女孩回来。”

六.聚散有时
   突然地,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隔壁叔去世了,在清晨。
   老人没有子女,没有亲属。前来交接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老人把他仅剩的一点东西托付给了我。
   托付给一个并不想活下去的人。
   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之前那部总是黑屏的电脑,以及一份纸质档案。
   他是我的前辈,时空局最初五批审神者之一。
    我小心地翻着泛黄的纸页,对着照片栏上面容严肃的少年人。
    叔的自传几乎写完了,我打开文档,从头看起,从开头看到结局。黑发的少年正装佩刀站在本丸前,一直到耄耋老人蹒跚着离开这个承载了他全部记忆的地方。
    每一章的标题都是相似的章回体,我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个章节只写了标题。
   【本丸刀聚散终有时,合残卷子规啼寒枝】

七.酒吧老板的过去

  “一个人坐在没有防护的地方看海,不会想跳下去吗?”
   我侧脸看着拎着一挂啤酒的酒吧老板,她自顾自在我身边坐下,面朝渐渐黑下去的海面。
   “跟你开玩笑。”她开了一听啤酒递给我,我没有接。
   “不太能喝酒。”
   “没意思。”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叔去世了。”
   “嗯。”我说。
   “槐街上其实已经走了很多人了。”
   “嗯,”我说。
   “可别轻易去死啊,你不是还在等人吗?”
   “你怎么知道?”
    她笑笑,不说话,喝一口啤酒,用袖口擦嘴,“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
    “好。”
    “我是你们口中的敌审神者。”她看着我笑,“定力很好嘛,没有跳起来。”
    “没力气跳了,”我说,“你继续。”
    “不知道时空局清不清楚,我们的很多人其实就在你们之中,甚至在停战之后,直到今天还没有被找出来。”
    “我是被找出来的那种。”
    “原本只是冒充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审神者,监测你们的动向。但是……但是出了一点小岔子。”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海面。
   “我喜欢上了我的近侍,你猜是谁?”
   “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她低声笑起来,“那样的身份喜欢上一振刀,真奇怪啊,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所以我从来没有被爱意冲昏过头脑。”
   “没有吗?”她自顾自重复了一遍,摇头。“我接到撤离的指令,走的时候还是露了马脚。”
   “没人能找到我,除了那个熟悉我的男人。”
   “他砍了我一刀,”她看着自己的左肩,“你明白我为什么从来不用左手了?它不能动了。”
    “好笑的是,很快就停战了。我没有死,被仁慈地安排在这个地方。我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直到某天,我意识到有谁一直在门前看着我。他不走,也不进来。”
   “就这样。”
   “其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所谓的爱他知道多少。他对我……”
    “哈哈,当个笑话听吧。”

八.关于我
    我已经在街上住了一整年。
    说实话,我仍旧无法笃定地说,我到底是想活,还是不想。
    我维持着名为生活的状态,渐渐与疼痛和解。我仍旧在等那个人的消息,虽然也许并不会有消息了。
    但等待,已经成为我活下去的理由。
    也许明天就会有消息了吧?
    也许不会再有消息了吧。

尾.
     “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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